2006年1月20日,星期五(GSM+8 北京时间)
浙江法制报 > 第五版:副刊 改变文字大小:   | 打印 | 关闭 
雪落有声
谢立明

  去年年底的一个晚上,妻子说,天气预报今天晚上和明天将有中到大雪甚至暴雪。我的心里就莫名兴奋起来,因为大雪勾起了我久违的渴望。
    近几年来由于暖冬,这里已经有四五年没有看到象样的雪了。有时冬天早晨起来,只看到远处山峰好像有一层白的,也不知是雪还是霜。有时冬天只看到时断时续飘飞的雪花,没过多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
    我一直期待着一场大雪。我的记忆里一直飘着童年时的那场大雪,连续几天的鹅毛大雪,能积到六七岁小孩的胸部那般高。乡村木结构楼房的上下屋檐差点都被大雪封住了。天晴以后,屋顶上的雪就开始溶化了,化化冻冻屋檐上就挂满了小孩子胳膊一样粗的冰凌,煞是好看。我们就用竹竿去打,那脆生生的响声,至今依然留在记忆里。我喜欢南方的大雪,那样的雪使坚硬的冬天变得蓬松柔软起来。我一直以为,冬天应该下雪,下大雪,不下雪的冬天算是什么冬天呢?
    次日一早,我已不年轻的心,在我期待中到来的大雪里,和雪花一起年轻地飞起来……
    妻子说,这场大雪,你又可以写首歌了。我说,歌不一定能写出来,散文是可以写一篇了。
    雪花,这雨的精灵,洋洋洒洒,团团簇簇,轻盈地曼妙地从天而降,它们打着旋,飘飘忽忽,有的像被什么托了一下一样,会突然停顿下来,悬在空中,随后往上一扬,划出一道优美的弧,然后又缓缓地往下飘落……
    它们一朵跟着一朵,一簇跟着一簇地飘落,从容得像前赴后继的献身,安详得又像终得其所的皈依!
    我伸出手捉住一把雪花仔细地看,雪花都是六角形的,然而没有一枚雪花的形状是相同的。铺天盖地茫茫无数的雪花竟然都是各具风姿互呈异态,没有比这更奇妙的了。每一枚雪花都是一个不可复制的独特的创造!
    花台山前面路上的孩子们有的在打雪仗,有的在堆雪人,玩得非常起劲。看到孩子们的天真,好像我又进入一个童话世界。啊,不是孩子才需要童话,其实,我们同样需要一个童话,需要童话里的美丽、善良、真情、单纯,来唤醒我们那颗藏在厚厚硬壳里的心灵,找回自己早已丢失的所有!